第182章功夫的本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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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林安晴一如既往的早早起床，收拾著去鎮上需要的東西，卻是瞧見林小年鬼鬼祟祟地從院門裏鉆了進來。
林安晴見狀，不由挑眉，小聲嘀咕一聲：可算是讓我抓著現行了。
自打福貴死後，不知怎麽回事，林小年每天都會趁著林安晴和林立還沒起床的當口兒去到外邊，估摸著林安晴她們要起床了就回家了。
起初，林安晴覺得林小年是貪玩，不過後來她偶然發覺林小年回來的時候滿頭大汗，心中不由得起了疑。
林安晴內心有些不安，她擔心著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在外邊做什麽傻事。
她甚至有意識的沖著村子裏的人打聽最近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但得到的答案總是否定。
由此，雖然林安晴覺得奇怪，卻也不好直接了當的問個明白，今兒個好不容易抓著了，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林安晴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東西，輕手輕腳的繞到林小年的身後，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哎喲，阿姐，你嚇死我了”
林小年原本打算著不留痕跡的回家，不想突然聽到一聲咳嗽，瞬時間險些嚇得魂飛魄散，他驚魂甫定的回轉頭，瞧見是林安晴，不覺得松了口氣。
林小年不住地用手撫著胸口，帶著些許嗔怪的語氣道：“阿姐，人嚇人會嚇死的！”
“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怎麽還鬼鬼祟祟的？”
林安晴用手戳了戳林小年的腦袋，滿臉探究：“老實交代，你這幾天都幹嘛去了，怎麽我一大早都找不著人了！”
“我……”林小年咬著唇，雙手交錯，他低垂著眸子，甚至都不敢去看林安晴的眼睛。
林安晴見狀，心中的不安越發濃厚，她冷了臉孔：“說，你這幾天到底去做什麽了！”
“阿姐，我只是去了楊大叔家……”林小年還是頭一回見得自家阿姐沖著自己發脾氣，心中一害怕，便是一股腦兒的沖著林安晴交代出來了。
“阿姐，你別生氣啊，我沒幹壞事，我只是去楊大叔家罷了。”
“楊大叔，楊有志？”林安晴有些意外：“好端端的你去他家裏頭做什麽？”
“我去學功夫！”林小年咬了咬唇，稍作猶豫後緩緩道：“村子裏的人都說福貴叔死得蹊蹺，所以我想學點功夫保護咱們家！”
林安晴楞了下，她突然想起來早前小年也說過他有在跟著杜明燁和楊有志學功夫的事情，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心中掛念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幾乎忽略了這件事情。
一時間，林安晴很內疚：“小年，對不起，阿姐只是擔心你，你知道的福貴叔的事情……”
“嗯。”見著林安晴的臉色稍稍好了些，林小年也不覺放下心來，他很是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阿姐，我覺得咱們村子裏的人說得挺有道理的。”
“啥有道理？”林安晴本是打算好好朝著小年道一番歉，不想卻是聽到林小年這樣的回答 ，不覺起疑：“村子裏的人說了些啥？”
“阿姐，你都不知道麽？”林小年有些意外，他盯了林安晴半晌，覺得自家阿姐平日裏除了和杜夫子有交集之外的確很少和村子裏頭的其他人說話，便也就釋然了，他故作深沈的咳嗽了一聲，才緩緩道：
“阿姐，大家都說福貴叔是被咱們村子裏的人殺掉的！”
林安晴的心跳漏了一拍，福貴的死在她的心中是一個無法解開的結，雖然得了杜明燁的應允，但她卻到底是不甘心，她也一直有意無意的去尋找著關乎福貴死亡的蛛絲馬跡。
來到大元的這麽些日子，福貴算是為數不多的對他們林家好心好意的人，因著感恩於福貴，所以她很想要找出兇手。
但這麽些天，她一無所獲。
雖說村子裏的人說的話未必是真的，但對於毫無頭緒的林安晴而言，卻算是一種恩賜了。
由此，聽了林小年的話，林安晴自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小年，你都聽大家說了些什麽？”
“他們說福貴叔平日裏又不與人結怨，那日家裏頭也沒有被翻找過的痕跡，顯然是認識的人動的手，阿姐你想想福貴叔平日裏就與咱們村子裏的人有交集，除了認識的人，依照福貴叔的性格斷然是不會給陌生人開門的。”
“阿姐，我說過要保護你的，若是那殺人兇手當真在咱們村子裏的話，咱們家總歸要個有功夫的人才行！“
“倒也……有幾分道理。”
林安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瞧著林小年那起誓一般的模樣，她不禁蹙眉，稍稍思忖了一會子，旋即語重心長的拉了小年道：“小年，答應阿姐，學功夫可以，但是別濫用你的功夫去做不該做的事情。”
“不該做的事情？”林小年不解。
林安晴點點頭，想起上回林小年對待香腸時的那股子狠勁兒，她心中的憂慮愈深，語氣愈發鄭重了：“小年，阿姐問你，你學功夫的初衷是什麽？”
林小年還是頭一回瞧著自家阿姐對自己這般嚴肅，他聽了林安晴的話，稍稍思量，旋即給出了答案：“自然是保護阿姐！”
“嗯。”林安晴點了點頭，見著林小年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如此顧念自己，心中雖然感動，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小年太小，但卻極聰明，又如同楊有志所言，很有學武的天賦。
但是天賦這種事情，卻是一把實實在在的雙刃劍，若是現在自己不將小年的心思往正途上引，只怕以後小年當真有了功夫，會如同當初對待香腸那般漠視生命。
很是思量了一會子，林安晴才終於循循善誘道：“小年，你可曾聽杜夫子說過功夫的本義是什麽？”
“功夫的本義？”
林小年困頓了，他只知道杜夫子和楊有志誇自己有天賦，他們怎麽教，自己就怎麽學，一天天的他也只顧著去看自己的功夫有沒有精進，哪裏註意到杜夫子有沒有說過什麽功夫的本義。
林小年皺起了眉頭：“阿姐，是不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阿姐，你放心，以後若是誰敢欺負你和阿爹，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功夫的本義是止戈。”
林安晴嘆了口氣，見著林小年說話時眸子裏流露出的那抹恨意，忽然覺得慶幸自己現在就朝著他說明了這件事情，若是當真等小年長大了他心中那股子關於功夫是用來打架的概念定性了，那時候就算自己想要朝著他說明白，只怕他也壓根聽不進去了。
“止戈？”林小年皺起了眉頭。
“嗯。止戈。”林安晴微微勾唇，淺淺道：“小年，功夫用來防身強身健體是最好的，但是你記住，莫要將功夫當做了你打鬥的資本，更不應亂做殺傷，那違背了功夫的本義。”
“阿姐，我明白了。”
林小年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沖著林安晴露出一口白牙：”那以後若是有誰欺負阿姐和阿爹，我先禮後兵總行了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樣總歸是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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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晴見狀，不由挑眉，小聲嘀咕一聲：可算是讓我抓著現行了。
自打福貴死後，不知怎麽回事，林小年每天都會趁著林安晴和林立還沒起床的當口兒去到外邊，估摸著林安晴她們要起床了就回家了。
起初，林安晴覺得林小年是貪玩，不過後來她偶然發覺林小年回來的時候滿頭大汗，心中不由得起了疑。
林安晴內心有些不安，她擔心著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在外邊做什麽傻事。
她甚至有意識的沖著村子裏的人打聽最近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但得到的答案總是否定。
由此，雖然林安晴覺得奇怪，卻也不好直接了當的問個明白，今兒個好不容易抓著了，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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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阿姐，你嚇死我了”
林小年原本打算著不留痕跡的回家，不想突然聽到一聲咳嗽，瞬時間險些嚇得魂飛魄散，他驚魂甫定的回轉頭，瞧見是林安晴，不覺得松了口氣。
林小年不住地用手撫著胸口，帶著些許嗔怪的語氣道：“阿姐，人嚇人會嚇死的！”
“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怎麽還鬼鬼祟祟的？”
林安晴用手戳了戳林小年的腦袋，滿臉探究：“老實交代，你這幾天都幹嘛去了，怎麽我一大早都找不著人了！”
“我……”林小年咬著唇，雙手交錯，他低垂著眸子，甚至都不敢去看林安晴的眼睛。
林安晴見狀，心中的不安越發濃厚，她冷了臉孔：“說，你這幾天到底去做什麽了！”
“阿姐，我只是去了楊大叔家……”林小年還是頭一回見得自家阿姐沖著自己發脾氣，心中一害怕，便是一股腦兒的沖著林安晴交代出來了。
“阿姐，你別生氣啊，我沒幹壞事，我只是去楊大叔家罷了。”
“楊大叔，楊有志？”林安晴有些意外：“好端端的你去他家裏頭做什麽？”
“我去學功夫！”林小年咬了咬唇，稍作猶豫後緩緩道：“村子裏的人都說福貴叔死得蹊蹺，所以我想學點功夫保護咱們家！”
林安晴楞了下，她突然想起來早前小年也說過他有在跟著杜明燁和楊有志學功夫的事情，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心中掛念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幾乎忽略了這件事情。
一時間，林安晴很內疚：“小年，對不起，阿姐只是擔心你，你知道的福貴叔的事情……”
“嗯。”見著林安晴的臉色稍稍好了些，林小年也不覺放下心來，他很是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阿姐，我覺得咱們村子裏的人說得挺有道理的。”
“啥有道理？”林安晴本是打算好好朝著小年道一番歉，不想卻是聽到林小年這樣的回答 ，不覺起疑：“村子裏的人說了些啥？”
“阿姐，你都不知道麽？”林小年有些意外，他盯了林安晴半晌，覺得自家阿姐平日裏除了和杜夫子有交集之外的確很少和村子裏頭的其他人說話，便也就釋然了，他故作深沈的咳嗽了一聲，才緩緩道：
“阿姐，大家都說福貴叔是被咱們村子裏的人殺掉的！”
林安晴的心跳漏了一拍，福貴的死在她的心中是一個無法解開的結，雖然得了杜明燁的應允，但她卻到底是不甘心，她也一直有意無意的去尋找著關乎福貴死亡的蛛絲馬跡。
來到大元的這麽些日子，福貴算是為數不多的對他們林家好心好意的人，因著感恩於福貴，所以她很想要找出兇手。
但這麽些天，她一無所獲。
雖說村子裏的人說的話未必是真的，但對於毫無頭緒的林安晴而言，卻算是一種恩賜了。
由此，聽了林小年的話，林安晴自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小年，你都聽大家說了些什麽？”
“他們說福貴叔平日裏又不與人結怨，那日家裏頭也沒有被翻找過的痕跡，顯然是認識的人動的手，阿姐你想想福貴叔平日裏就與咱們村子裏的人有交集，除了認識的人，依照福貴叔的性格斷然是不會給陌生人開門的。”
“阿姐，我說過要保護你的，若是那殺人兇手當真在咱們村子裏的話，咱們家總歸要個有功夫的人才行！“
“倒也……有幾分道理。”
林安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瞧著林小年那起誓一般的模樣，她不禁蹙眉，稍稍思忖了一會子，旋即語重心長的拉了小年道：“小年，答應阿姐，學功夫可以，但是別濫用你的功夫去做不該做的事情。”
“不該做的事情？”林小年不解。
林安晴點點頭，想起上回林小年對待香腸時的那股子狠勁兒，她心中的憂慮愈深，語氣愈發鄭重了：“小年，阿姐問你，你學功夫的初衷是什麽？”
林小年還是頭一回瞧著自家阿姐對自己這般嚴肅，他聽了林安晴的話，稍稍思量，旋即給出了答案：“自然是保護阿姐！”
“嗯。”林安晴點了點頭，見著林小年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如此顧念自己，心中雖然感動，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小年太小，但卻極聰明，又如同楊有志所言，很有學武的天賦。
但是天賦這種事情，卻是一把實實在在的雙刃劍，若是現在自己不將小年的心思往正途上引，只怕以後小年當真有了功夫，會如同當初對待香腸那般漠視生命。
很是思量了一會子，林安晴才終於循循善誘道：“小年，你可曾聽杜夫子說過功夫的本義是什麽？”
“功夫的本義？”
林小年困頓了，他只知道杜夫子和楊有志誇自己有天賦，他們怎麽教，自己就怎麽學，一天天的他也只顧著去看自己的功夫有沒有精進，哪裏註意到杜夫子有沒有說過什麽功夫的本義。
林小年皺起了眉頭：“阿姐，是不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阿姐，你放心，以後若是誰敢欺負你和阿爹，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功夫的本義是止戈。”
林安晴嘆了口氣，見著林小年說話時眸子裏流露出的那抹恨意，忽然覺得慶幸自己現在就朝著他說明了這件事情，若是當真等小年長大了他心中那股子關於功夫是用來打架的概念定性了，那時候就算自己想要朝著他說明白，只怕他也壓根聽不進去了。
“止戈？”林小年皺起了眉頭。
“嗯。止戈。”林安晴微微勾唇，淺淺道：“小年，功夫用來防身強身健體是最好的，但是你記住，莫要將功夫當做了你打鬥的資本，更不應亂做殺傷，那違背了功夫的本義。”
“阿姐，我明白了。”
林小年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沖著林安晴露出一口白牙：”那以後若是有誰欺負阿姐和阿爹，我先禮後兵總行了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樣總歸是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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